戰爭成為了維護美元世界儲備貨幣地位的一種工具及去美元化悖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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戰爭成為了維護美元世界儲備貨幣地位的一種工具及去美元化悖論:
在1998年至2011年以及2020年至2025年的兩個階段中,戰爭成為了維護美元世界儲備貨幣地位的一種工具,這一點從圖表數據和地緣政治事件中清晰可見。

首先,回顧1998年至2011年的階段。當時,美元指數在1998年左右迎來了一個顯著的高峰,這與後續的伊拉克戰爭密切相關。與此同時,1998年俄羅斯因石油價格低迷(美元上漲造成的)和亞洲金融危機導致的財政危機,宣布外幣債券違約,經濟陷入混亂,稅收急劇下降。這種情況促使全球資本流向美國資產,進一步推高了美元價值。而對衝基金的保證金賬戶資產水平——也就是它們的債務——也隨之攀升,達到了一個高峰。

2003年3月20日,美國發起「自由伊拉克行動」,成功推翻薩達姆政權,隨後確保了伊拉克石油交易重新以美元計價,鞏固了石油美元體系。2008年金融危機爆發後(2007年强化在中東軍事行動),美國財政部迅速採取行動,通過發行新債(如TARP計劃)幫助對衝基金減輕債務負擔。圖表顯示,這一過程導致保證金賬戶資產水平分別在2008-2009年下降約46.85%,以及2010-2011年下降約64.7%,私人債務成功轉移到了公共領域,並最終分攤給全球投資者(通過國債銷售給其他人)。

接著,我們來看2020年至2025年的第二階段。2020年至2022年間,美元指數再次出現顯著上漲,這與COVID-19疫情引發的避險需求以及2022年俄羅斯-烏克蘭衝突密切相關。2025年6月,隨著以色列與伊朗衝突的升級——特別是美國於6月21日發起的「午夜之鎚行動」針對伊朗核設施——美元可能進一步走強。

伊朗試圖通過與中國等國用人民幣或物物交換進行石油交易,挑戰美元霸權,而美國的軍事行動顯然旨在遏制這一趨勢。與1998年類似,2022年俄羅斯因西方制裁和石油收入銳減再次出現外幣債券違約,經濟危機導致稅收下降,美元作為避險貨幣的需求再次增加。與此同時,對衝基金的保證金債務也隨美元上漲而達到新高。2020年~2022年,美國財政部通過發行新債(如疫情後的基礎設施計劃)幫助減輕債務負擔,圖表顯示保證金賬戶資產水平在2022-2023年下降約28.32%,第二次下降幅度尚不清楚,但肯定與2025年的衝突有關。

通過對比這兩個階段,我們可以發現一個顯著的模式。無論是伊拉克戰爭還是2025年的伊朗衝突,戰爭總是在美元達到高峰時爆發,並伴隨著俄羅斯的外幣債券違約和對衝基金保證金債務的激增。美國財政部隨後通過發行國債減輕對衝基金的壓力,將私人債務轉移到公共領域,並最終由全球投資者承擔。特別是在中東,戰爭確保了石油市場的穩定和美元計價地位,這一機制在兩個階段中都得到了強化。

然而,階段一的保證金債務下降幅度(46.85%和64.7%)明顯大於階段二(28.32%),這可能反映出2008年金融危機的規模很大,而2025年的衝突影響尚在發展中(我認爲比2008年的債務要大很多)。此外,階段二面臨更廣泛的去美元化挑戰,例如中國推動人民幣國際化和金磚國家的替代結算系統,這可能迫使美國採取更積極的軍事和金融策略。

從更廣泛的視角來看,華爾街需要一場長期戰爭來轉移自身的債務,並幫助美國將國債賣給其他國家。2025年6月22日,隨著以色列-伊朗衝突的升級,這一趨勢顯露無疑。衝突可能很快演變為大規模空襲,並進一步升級為地面部隊進攻,以控制中東能源並打壓去美元化勢力。這種長期動盪將持續推動全球對美元資產和美國國債的需求,為華爾街和美國政府提供緩解債務壓力的機會。

當我們回顧全球金融史和當前的地緣政治局勢,儘管全世界都希望實現去美元化,但這些努力似乎反而強化了美元的流通和武器化。這一現象可以追溯到兩大歷史轉折點:1971年布雷頓森林體系的終結以及21世紀美國推動的穩定幣體系。

1971年開始。那一年,美國總統尼克松做出了一個具有深遠影響的決定,終止了布雷頓森林體系,停止了美元與黃金的固定兌換關係——每35美元兌換1盎司黃金的承諾就此成為歷史。這一舉措看似解除了對美元的束縛,實際上卻讓它如同一匹脫繮野馬,開始在全球金融領域肆意馳騁。脫離金本位後,美元轉向浮動匯率制,美國通過聯邦儲備系統自由調控貨幣供應,將美元變成了一種純粹的信用貨幣,其價值依賴於美國經濟的實力和國際社會的信任。隨後,1973年與沙特達成的石油美元協議確保了全球石油交易以美元計價,這一舉措創造了對美元的持續需求。即使歐洲在1970年代試圖推動歐元作為替代,美元憑藉能源市場的主導地位屹立不倒。此外,脫離金本位賦予美國印鈔和發行國債的靈活性,讓它能夠應對經濟危機——如2008年金融危機期間的量化寬鬆——將成本轉嫁給全球,進一步鞏固了美元的霸權。

時至21世紀,第二次轉折到來——美國積極推動穩定幣體系,將美元的影響力推向新的高度。穩定幣,如Tether的USDT和Circle的USDC,以美元為錨定資產,結合區塊鏈技術,迅速成為數字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。美國政府和監管機構通過框架(如2023年的《穩定幣透明法案》)支持這一發展,確保美元穩定幣在全球支付和去中心化金融(DeFi)中佔據主導地位。然而,這不僅是技術創新,更是美元武器化的升級。2022年,俄羅斯在被剝離SWIFT系統後試圖通過穩定幣(包括其他加密貨幣,財政公佈過實際案例)繞過制裁,但美國施壓穩定幣發行商凍結相關賬戶,成功阻斷了這一途徑。2025年6月,伊朗試圖通過穩定幣進行石油交易,卻因美國監管和制裁威脅(如對Binance的壓力)而受限。甚至,穩定幣的交易數據還被美國情報機構用來監控全球資金流向,展現了其作為地緣政治工具的潛力。

這種去美元化的悖論令人深思。全球各國確實在努力擺脫美元的束縛——中國推動人民幣國際化,2023年與沙特達成人民幣石油交易,2025年6月伊朗90%的原油出口以人民幣結算;俄羅斯開發SPFS系統,2024年金磚國家貿易中非美元結算比例升至30%;歐盟則推動歐元國際化,2025年支付份額升至22%。然而,這些嘗試反而激發了美國的強烈反應。2025年6月的「崛起雄獅行動+午夜之鎚行動」打擊伊朗核設施和能源出口,間接保護了石油美元;制裁和穩定幣監管限制了非美元系統的發展。而去美元化國家的經濟動盪——如俄羅斯2022年的外幣債券違約——推高了全球對美元資產的需求,2025年美國國債收益率從4%升至5%以上。

更深層看,這一現象源於美元的自我強化循環。脫離金本位讓美元成為不受實物約束的信用貨幣,穩定幣則賦予它數字化的鋒芒(美元武器化的功能反而被强化了)。2025年6月的中東衝突引發油價上漲至74美元/桶,全球投資者蜂擁購買美國國債,進一步鞏固了美元地位。每一次去美元化的嘗試——如伊朗的非美元交易——都觸發美國的報復性制裁或軍事行動,間接增加了美元需求。戰爭與金融工具的結合尤為明顯,從伊拉克戰爭到2025年的伊朗衝突,美國通過控制能源市場和轉移債務,維持了美元的霸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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